文、图/徐文超
四月,清晨,空荡荡的房间,感觉到一阵阵凉风袭来,原来是昨晚忘记关窗了,我下意识地裹了裹被子。听着窗外滴答的雨声,睡意也渐渐褪去,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索什么,脑袋里面似乎是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想起。
刚过九点,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后,便出发了。
地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席之地。大家谁也不理谁,偶尔能听到几个互相熟悉的人聊着今天的天气情况,说真是糟糕透了。我心中也正纳闷,“下这么大的雨,又是周末,这些人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嘛!”,当然,这也只是心里的一个声音,毕竟也不认识,不知道别人正在经历什么,良知告诉我不能妄加猜测。
干脆挂上耳机,听着老歌,地铁上的电视放着“杰力豆”的搞笑动画,心里数着地铁开门到关门所需的时间……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省图书馆。东楼的三层为读者自习室,365天,全天开放,登记一下,即可进入。走进自习室,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两百多的座位,居然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放眼望去,居然女生居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现在的女孩子这么拼的嘛!无形中,感觉肩膀更沉了。
很幸运,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拿出令人头疼的二建书籍。报名是在二月底,整个三月因为某些事情,一直没怎么碰它,不过也确实看不进去这么无聊的书。瞅了瞅周围的人,有看法学的、大学语文的、高数的、英语的,甚至还看到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坐定,仔细感受一下周围,两百多人的自习室,居然只有翻书声和脚步声,我不禁感叹这份成年人的世界里为梦想所拼命而展现出的沉默。我想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下,才能更快地投入到书中去吧。
一天坐下来,虽然二建书籍没看多少,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考试能不能合格,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放下书本,看看手机,已经是六点多,雨也早停了,距离与朋友约好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于是便收拾好东西走出自习室。
来到祥源城,龙虾、啤酒、烤串立马摆上满满一桌。一直认为喝着啤酒,吃着龙虾、烤串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无论什么烦恼都可以暂时抛于脑后,或者说被屏蔽更准确些。整个吃饭的过程,我喝的是酒,他喝的是橙汁,但是这并不会减小我俩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有魔力,瞬间让我们身心放松到极致。
之前在抖音上看到这样的一段话:“交朋友,最幸运的就是交到一个三观一致的朋友。所谓三观一致并不是你们的想法、观念、生活完全一样,而是你很正经,但你还是愿意听我胡说八道;我很传统,但我依然欣赏你的特立独行。你喜欢有情调的法式大餐,他喜欢路边摊的啤酒烤串,但你理解喝啤酒吃烤串的爽快,他也愿意享受法式大餐的浪漫与奢华。所以你们邀约对方,都愿意奉陪到底。”特别喜欢这句话,能够遇见一个三观一致的朋友,堪称人生的一大幸事!
吃完饭,将近九点,时间还早,我们便一拍即合决定去蜀西湖走走。
湖边的路灯很少,黑夜被微微点亮,四周望去,只有几个夜跑的人和几对情侣。凉风阵阵袭来,让人感到深深的寒意,不知为什么,很喜欢这样的调调。记得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曾经在孤独一人的世界里生活过,感受过这世上最可怕的寒冷,所以在最炽热的阳光下,也会感到微微的寒意。”现在想想,这句话倒是有些偏激了。周国平在《妞妞》一书中说过,“一个人只要真正领略了平常苦难中的绝望,他就会明白,一切美化苦难的言辞是多么浮夸,一切炫耀苦难的姿态是多么做作”。
一时思绪万千,曾经的执着在某个瞬间分崩离析,一直坚守的信念烟消云散。问这一切是否值得?心里一直没有答案。或许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幡然醒悟,犹如燥热的夏夜一盆冰凉的水从头灌下,看透了这一层层迷雾,终究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望着湖中的灯光倒影,一只鱼儿跳出水面,打破了平静,这一切是否镜花水月?又是否会破镜重圆?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摸之犹在。若总是被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困扰,生活便无法继续。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人类,健忘而又善于记忆,自我调节和假装的能力又非比寻常。
“你在发什么呆?”朋友看我站着一动不动,一语把我从缠绕的思绪中拉回。是啊,我在想什么呢?我在想白天在图书馆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什么驱使那些人能够静坐在那里学习,是生活所迫?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还是纯粹的兴趣爱好?我想,可能都有吧!他们既然能够一整天坐在那里,想必心中定有坚定的目标或以之为乐的事情。无论最终目标是否能够达成,既然付出了该有的努力,结果便不会太差。
生活的重压使我们身心疲惫,如果不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真不敢想象,我们是否真正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执念太深,便无法看清事物的本质,更无法走出自己给自己禁锢的牢笼。何不对着湖面大声朗诵汪国真先生的诗,“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如果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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