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陈慧
六月的雨淅淅沥沥。
窗外尽是蛙鼓蝉鸣夹杂着枝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位孤独的歌者在低声吟唱。桃花瓣静谧地飘落而下,伴着生命的独奏,化作春泥,流入溪水的尽头……
就此,六月的气息在这座城市里弥漫开来,热气逐渐覆盖一座城,我的心情也随之跳跃起来。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有一个幸福的节日——父亲节。恩重如山的父爱让本是轻快的六月添了一分沉稳和庄重。
是不是全世界的父亲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在影视剧,还是在广告片中,“父亲”这个角色总是被塑造成“隐忍、刚毅、不善言辞”的形象。他们不像妈妈一样总是对你絮絮叨叨念不完,但他们偶尔传来的简短讯息,字字充满父爱,句句饱含关切。
在这个热闹喧嚣的城市中走着,思念太重,回忆渐浓,我知道我的心在祖国最南端的另一座城市走着。
爸爸,我想你了!
时光像一台穿梭机从4岁能记事起到而今三十之立,每一个与父亲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
小时候总骑在他的背上玩老虎吃猫的游戏,父亲累的满头大汗也不亦乐乎;
童年时只要妈妈一出门,爸爸就骑着他的上海牌单车载着姐姐哥哥和我,到海边兜风,到小卖铺每人买一只超大号的冰淇淋。因为我最小所以父亲总是偏心的让我坐在单车前面的横杆上,迎着海风飞驰。而父亲总是“使坏”故意不停摇摆车头,我们姐妹三人被吓得一通乱叫。一路叽叽喳喳,笑着闹着……
就这样在父亲的背和单车,冰淇淋和海风的陪伴中,我们渐渐长大,到不同的城市读书,在不同的坐标定居结婚生子。回过头来,那个曾经我们离不开的父亲,好像被落在了原地,远远的望着我们,直到看不见我们离去的背影。
我今年三十了,从生长了十八年的海南到合肥定居,姐姐和哥哥也在深圳有了自己温馨的小家。而父亲竟然已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即便我不想把他归结于老年人群体,但父亲双鬓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手上的老茧以及因扛起这个家而落下的高血压、风湿病,使得他忙碌了大半辈子在儿女都成家立业之后却不能过上安稳的老年生活。这些沧桑、这些病痛,我怎能装作看不见?
油画《父亲》罗中立作
小时候,你为我们撑起一片天;
您老了,换我们保护你的世界。
您是爷爷奶奶孝顺的儿子、姑姑小叔的好大哥、妈妈坚强的依靠、我们姐妹三人的超人,这些身份赋予他不得不强大和担当的责任,可是他也是他自己,身而为人,他也想歇一歇,做点自己喜欢但无关柴米油盐的事。
我记得我的父亲最喜欢喝“老爸茶”(海南的一种茶文化),在椰子树下,迎着海风,跟一群认识多年的友人,看看报纸、聊聊时事,时不时抿一口茶,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小时候他总说,“等你们上学了老爸就舒坦了。”
我们上学后他又说,“等你们都考上大学老爸就自由了。”
我们毕业工作后他说,“等你们都结婚生娃了老爸就带老妈环游海南岛去。”
……
现在我们姐妹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忙于照顾孩子,为生活奔波,有时也会累得踹不过气了,突然想起父亲和母亲生育了我们姐妹三人,他们的辛苦亦是三倍数的。而今,父亲没有“兑现”他的诺言,他没有实现自由,没有带着老妈到处旅游,更没有椰子树下的报纸和老爸茶。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重复,孙子骑在他的背上玩老虎吃猫的游戏,单车换成电动车带着他的孙子到处兜风玩耍吃冰淇淋……
我最爱的父亲啊,此生此世,与您分隔两地的小女儿还能再见您几次面呢?还能在您膝下度过多少个十八年呢?人生的艰难和悲苦,现在都成了生命的倒计时。您总是能在朋友圈里发现我的情绪,然后默默传来一则讯息,“没事的,家里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有老爸在!”也许在全世界的父亲眼里,孩子都是长不大的,父爱永远是他们的保护伞。
今年的父亲节,我还是没能陪在您身边,给您讲工作遇到的人和事,外孙女在英语课上学会了外公读“grandfather”以及我对您深深的爱。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值此父亲节到来之际,我把对您的思念和爱化成一笔一划的文字,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写字,就像您就在我的故事里,离得很近很近。
我最爱的老爸,节日快乐!
您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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